蘇菲怔了半晌,他印象中的盧恩是個溫吞的男人,沒什
麼膽量,充其量不過是貝斯彈的不錯,和女生講話甚至還容
易結結巴巴,此刻一句話卻像把刀,刺中了她心中痛處。
「沒有人願意放棄夢想,我說過了,那是不得不,不得
已,沒辦法,沒法度啊。你們的團難道都沒碰到這種狀況嗎
?還是說你們以前就只是玩票性質,沒有認真思考過出片的
可能性?」被盧恩踩到痛腳,蘇菲略顯激動。
「嘿。」盧恩高舉雙手,做投降狀:「我並沒有找妳吵
架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惋惜,像妳這樣的樂手,不應該困
守愁城似的坐在辦公桌前。」
(8)抓交替
那支手機早已經潮濕毀損,外殼更是長滿青苔和黴菌,小狄想不通
為什麼手機還會震動。就算是電力超長的高科技鋰電池也撐不了兩個禮
拜,更何況是擺在這櫃子裡面,瞧這模樣至少也有數年。
小狄臉色蒼白蹲在櫃子前不知如何是好,在他心裡有個念頭,也許
是好奇心,也許是受到某種不明力量的牽引,他竟伸出手去拿了那支手
機。
顫巍巍的按下通話鍵,這時候他聽見手機接通了,從話筒裡不停的
傳來女人的啜泣聲,那哭聲異常憂傷,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小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勇氣,對著話筒說:「妳到底是誰?為什
麼要一直打擾我們的生活?」
電話裡的女人沒有回應他,只是一味的哭,那哭聲聽久了竟像是竊
笑聲。
然後他聽見了女人開始唱歌,以清幽的聲調哼著:「啦啦啦……啦
啦啦……」
(5)鬼故事
「以前我念高中的時候也是參加田徑隊的,那所學校在北投的山邊
,為了練習方便規定校隊都必須住校。學校的設備很老舊,我們住的那
棟宿舍還算新的,平常練習完都會到體育場旁邊的廁所沖洗身體才回宿
舍休息。那廁所還是水溝式沒有小便斗的那種。
我記得有一天練習完四百公尺接力之後,我和學弟還沒盥洗就先去
吃了晚餐,因為天色已晚,我們想回宿舍洗澡,但是好死不死宿舍停水
,那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得熄燈睡覺,我和學弟只
好摸黑到體育場旁邊那間舊廁所用水。
簡單沖洗完身上的汗水之後,學弟突然說他肚子痛想上廁所,一溜
煙的躲進木門裡拉屎。我就對他說要先走了,晚上還得寫作業呢。學弟
大聲應了我,於是我就先離開了。後來過了半個小時吧,我看見學弟臉
色蒼白,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他說,我走了之後他在廁所裡碰見了很
(3)麻將
大一下學期,我們已經習慣了大學生活,想當初剛進大學的時候,
期中考之前還會看點書應付考試。到了下學期,除了班上幾個本來就很
用功的同學之外,我們幾個菸友牌友早就不把考試放在眼裡,每逢大考
都是熬夜死背課本,拼個剛好及格就行。
我和小狄、俊開三人還是住在跟趙先生租來的房子裡,後來沒發生
過什麼怪事,時間一久我也忘了之前的恐懼感。
那一陣子我們時興打麻將,每隔幾天總要摸個兩圈才過癮,我們的
公寓自然成為開業的麻將館,想來打牌的同學報名踴躍還得排隊登記。
可能是人多了陽氣旺,所以那個躲在我家裡的女人也不敢現身,這
樣也好,省得我成天提心吊膽。
直到現在我依然認為那是精神恍惚下的錯覺,長這麼大也沒真看過
鬼,很多時候都只是自己嚇自己而已。
下學期期中考過後的週末下午,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不知怎麼的昏昏
沉沉,沒有什麼活力,雖然外頭天氣晴朗,豔陽高照,我卻不太想出門
(1)怪屋
我是阿烏,今年二十二歲,四年前剛進大學的我曾經體驗了許多一
般人終其一生也沒有機會碰見的怪異現象。
一切的起源都從那間屋子開始。
西元兩千年,世間俗稱的千禧年。在很多人擔心自己的電腦會不會
面臨毀滅的同時,我跨越大學聯招的門檻進入了理想志願的學校。
那間學校建於山凹之中,占地不大地勢卻是陡峭驚人,剛到學校的
那一天,我站在大門口望著幾百公尺外的山丘讚歎:「怎麼大學的樓房
都蓋在地形這麼崎嶇的地方,建築難度肯定很高。」
與校門口地勢海拔落差足足有五十公尺以上的校舍便是我往後四年
所必須每天上課的地方。
山上的氣候陰涼,雖然那時候是將近開學前的八月底,我只穿了件
短袖,當雲霧飄過身旁時不禁打了個哆嗦,略微感到寒意。
學校裡零零落落的沒有幾個人,放眼望去也只有寥寥數位新生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