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阿遠。」
迷濛沈浮的夢境之中,我聽見了似曾相識的聲音,那
樣甜美嬌酣,清靈深邃的嗓音。
她呼喚著我的名字,像幽谷空迴的靡靡之音,不斷的
誘惑著我,縱然我還不願從夢境中醒來。
我的意識在無邊無際的深藍中泅泳,一如悠游自在的
遠古魚類,不需空氣,也不需陽光。
夢醒了,我的眼皮沈重的像鐵塊,用盡全力也無法將
之提起。
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窗外景色,天空泛著魚肚白,今
天的旭日正在海平面的另一端等待升起,準備喚醒夜都市
裡沈睡的人們。
我聽見屋外傳來城市少有的雞鳴,不知是哪家畜養的
雞隻,在黎明到來前憶起了本能,破曉時的雞鳴聲讓身處
城市叢林中的我,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帶來了愉快的好心
情。
我起床開了燈,驅趕了一室幽冥,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才想起,在夢中聽見的那聲呼喚。
阿若睡的正熟,白藕般的臂膀夾著抱枕,鼻息徐徐,
臉上猶自掛著笑意。昨晚她忙到很晚才回到我的住處,一
身疲累的她,沒說什麼話便逕自上床睡了,那時候我還在
電腦前趕工最近承接的案子。
我俯身吻了她柔嫩的臉龐,將動作放至最輕,就怕吵
醒她的好夢。
進到浴室,打開水龍頭,我用雙手承接冰涼的清水,
洗淨腦中的迷糊感。
點起煙,吸進第一口尼古丁之後,我的大腦才開始運
作,思考今日的行程與工作。
阿若繞了歐洲一圈回來之後,還是繼續回到她的店裡
工作,日復一日相同的夜生活,和她出國之前沒有什麼太
大的改變。
幾個月過去,我和她的感情更形穩定,一個禮拜之中
,總有幾天他住我家,或者我住她家。
這一陣子她開始學作台菜,以往阿若只會烹煮些PUB
慣常提供的食物,芝士條或者爆米花,我和她常常在廚房
裡弄得烏煙瘴氣滿室狼籍,但是那感覺卻是再也美好不過
的。
大家都說,她變的不一樣了,舉手投足間自然散發出
的溫婉,讓她變的更迷人,對我來說,曾經隱藏於她內心
那一塊腐敗深處的幽敗意志,早在不知不覺間消散無蹤。
她變的更笑口常開,就算聽我說冷到不行的爛笑話,
也能開心好一陣子。
阿若翻了個身,睡夢中無意識的嚶嚀驚醒了趴在床邊
的小不點,牠咕嚕嚕的叫了一聲,看似要爬到阿若身旁撒
嬌,我連忙將小不點一手抄進懷中。
我對牠低聲說:「吵醒她會有很恐怖的事情發生喔,
妳還是乖乖的繼續睡覺吧。」
小不點沒有換新名字,縱使牠現在已經是隻體重五公
斤的大肥貓,阿若還是叫她小不點。
阿若回來之後,小不點像是發現了真正的主人似的,
鎮日黏在阿若身旁跟進跟出,有時陪阿若去上班,有時會
趴在我的腳上陪我工作。
電腦螢幕上的日期顯示今天是12/22號,還有兩天就是
聖誕節,昨晚阿若回家的時候,表情似乎不太對勁,抿著
嘴角,像是有心事似的。
我以為是因為工作太累,導致心情沈悶,她進浴室洗
完澡後,在我的耳際輕吻了一下,說她要先去睡了。
我沒有多問什麼,手邊的工作正進行的如火如荼,一
時之間還分不開神。
凌晨三點半,我才靜悄悄的上床,一覺直至天明。
看了看時間,我苦笑,竟然才睡了三個小時不到。
「嗯……。」阿若悠悠醒轉,坐起身子,睡眼惺忪的
看著我。
「把妳吵醒啦?」我熄滅手中的煙,坐到她的身旁。
「沒有,不知怎麼的自然就醒了,頭有點痛。」阿若
打了個哈欠,側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伸手輕輕的揉著她額頭兩側,想替她舒緩睡眠不足
所帶來的疼痛感。
「我好像昨晚有醒過來,不過記不太清楚了。」她說
。
「妳有叫我吧?」原來夢境中聽見的那道聲音,是阿
若真實的呼喚。
阿若眨眨眼,笑說:「有嗎?你睡的跟豬一樣,鼾聲
雷動的,我哪敢叫你啊。」
「亂講,我才不會打鼾,恐怕妳是聽見自己的鼾聲也
說不定。」我從背後摟著她的細腰,在長髮的縫細中搜尋
她的背頸。
阿若輕輕掙扎,嘻笑著:「好癢喔,一大早就要挑逗
我啊。」
「這樣妳才會清醒啊,不然繼續睡個回籠覺吧,那麼
早起床什麼事也不能作。」我說。
阿若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啊的一聲:「我想起來了,
昨晚我有叫你沒錯。」
「什麼事?」
她漂亮的臉蛋上出現苦惱的表情,「我們店裡要辦聖
誕夜趴。」
「那很好啊!」我提高聲調,聖誕夜可是台北夜店的
兵家必爭之地,各大PUB都推出五花八門的活動刺激來客
數,阿若的店當然也不例外。
阿若苦著臉,有點撒嬌似的說著:「可是……老闆要
我扮聖誕老人,店裡的員工都得花心思裝扮一番。」
「聖誕老人?哈哈哈,那不是很好嗎?很應景啊。」
在連便利商店員工都戴聖誕帽應景的這個節日,扮個聖誕
老人的確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阿若爬下床,到沙發旁打開她的手提包,拿出了一套
紅通通的服裝。
「你看,我的聖誕老人裝長這樣耶。」
那是一套大紅色的無袖背心搭配裙擺綴著白色棉花滾
邊的紅色漆皮迷你裙,還附帶兩條禦寒用紅色套手。
「哇塞,紅到不行啊。」我眼睛都快花了。
「我都三十歲了,還要穿這樣,有點害羞耶。」阿若
臉紅,扭怩的說著。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阿若的好身材無論穿什麼衣服都
是鶴立雞群亮眼非凡的,只不過她想聽聽我的意見。
我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那有什麼關係,沒有
人規定三十歲就不能穿可愛一點啊,更何況妳不說誰看的
出來妳的年紀。」
「那是騙自己啊。」她撲哧笑出聲。
「逢年過節的,就開開心心的辦個活動,把大家都找
到店裡玩不是很好嗎。」我提供我的意見。
「對耶,只可惜小雁人在日本,沒辦法一起過來開Party
。」阿若幽幽的說。
小雁的不告而別,是她心中難捨的遺憾,我安慰著她:
「東京的聖誕節,肯定過的比我們更熱鬧的,小雁這樣的大
美女,我看一天要跑很多攤吧,妳就別太過在意囉。」
「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阿
若看著窗外,那視線像是要穿越時空般的遙遠,不知道身在
千里之外的小雁,能否感覺到這一份思念。
24日晚上,東區到處都張燈結彩,五顏六色的燈泡掛滿
街頭,路上滿滿都是情侶,每一年的這一晚,都是讓情人戀
情增溫的好時刻。
扮成麋鹿的工讀生在阿波羅大廈旁發傳單,半圓形的小
廣場上群聚了一些大學生,正等待同伴集合準備到夜店狂歡
。
這一晚是台北的不眠之夜,儘管明天還要上班,我們仍
然不願意放棄這個一年只有一次的聖誕夜。
我站在路口等天兵和斬雞,天兵已是阿若店裡的常客,
然而斬雞還未曾去過,這天晚上我邀了他們及各自的女友一
同到店裡參加聚會。
天兵和米琪準時在九點鐘到達集合地點,我和他們打了
個招呼,四處張望,沒有看見斬雞的身影。
「你很久沒看到斬雞了吧?」我笑問天兵。
「不是很久啊,我根本已經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幾年
了?有沒十年?」天兵大笑說道。
十年,多麼漫長的時間,卻只用兩個字帶過。
天兵和她的小女友緊緊牽著手,兩人之間的濃情密意連
在站在兩公尺外的我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看了他兩人一眼:「什麼時候結婚?」
「結勒,等你先結婚我就結。」天兵怪叫一聲。
「那你可能有得等,我和阿若都是不婚主義的。」
「少死鴨子嘴硬,哪天小孩迸出來就非結不可了。」天
兵哼了一聲,頗不以為然。
我哈哈大笑,「那可也未必啊。」
「唷,阿遠!」我聽見斬雞的聲音,他帶了一個素為謀
面的清秀女孩,在路旁和我打招呼。
「終於到齊啦,什麼時候交的小女朋友,介紹一下吧?
」
「這是誰?」他看著天兵疑問了半天。
「我天兵啦。」
斬雞大驚:「鄭士仁?真的假的,哇靠我們幾年沒見了
啊。」
「剛才和阿遠在講,十年有了吧。」
閒聊片刻之後,斬雞向我們介紹他的小女友:「她是Angel
,然後他們是我的好兄弟。」
Angel相當害羞,像我們輕輕點了頭,我帶著他們一行
人浩浩蕩蕩的往阿若的店裡去。
曾幾何時,我會和這一幫人馬共同過聖誕節,那麼遙
遠以前的記憶,那一次聖誕夜的慘劇,十年之後全都成為
令人懷念的過去。
阿若的店裡早已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豆子拿了個牌
子站在門口招呼客人。
我左看右看,看不出他扮的是什麼人物。
「阿遠你帶這麼多人是來砸店是吧?」他見我們五個
人排排站在門口,跑過來和我閒扯淡。
「你扮這是什麼?」我問豆子。
他挺起胸口的圖騰,還晃了晃頭上的羽毛,「印地安
版聖誕老人。夠酷吧。」他非常得意。
「屁啦,誰看得出來印地安啊,哪裡印地安你說說看
。」我簡直笑翻了,豆子下身還穿籃球褲,只有上身穿著
紅色的皮衣,掛了個圖騰就算印地安人啦。
「好啦,隨便啦。」他倒是頗不以為意,並且幫我招
呼了後面那不知所措的四個人進店裡。
我走進店裡的時候他悄悄的在我耳邊問:「今天Maggie
會不會來?」
「我有發簡訊約她,但是你最好別抱太大期望,Maggie
可是Party Queen,今晚沒忙翻才有鬼。」
「嘖。那就沒搞頭啦。」豆子顯的意興闌珊。
這麼久了,他這個花花公子竟然能夠心繫一個女生長
達半年之久,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店裡的音響必然的播放著聖誕歌曲,一首接著一首,
十足營造出過節的氣氛。
阿若走出來向天兵他們打招呼,今天她掙扎許久,還
是決定換上那套火辣的聖誕老人裝,變成了一個聖誕辣妹
。
短裙下白皙的長腿引人遐想,這樣可愛的服裝,阿若
依舊能夠穿出一身性感。
米琪看著阿若大嘆:「阿若妳今天穿的好美喔,超辣
的耶。」
聽見米琪的稱讚讓阿若俏臉飛紅:「別損我了啦,超
害羞的,你們先進去包廂,等會我送酒過去。」
斬雞對Angel說:「她是阿遠的女友阿若,怎樣,就如
我所說的是個大美女吧?」
Angel拼命的點頭,這個小女生似乎不太能夠進入夜生
活的雰圍,處處都顯的十分拘謹。
一屁股坐進我熟悉的位置,我的心情舒暢,在這樣特
別的夜晚與他們相聚,真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
阿若送來威士忌與Vodka,並且不忘囑咐我們:「別喝
醉喔,我待會過來陪你們喝。等我過來才能喝醉喔。」
「報告是!」天兵倏的站起敬禮,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米琪用力捏了他的大腿:「坐下啦,很丟臉!」
我們在歡樂的氣氛中閒聊彼此最近的生活,大家都努
力的在這個城市求發展,縱然經濟不景氣,薪水總是那麼
低,還是要努力使每一天都過的精彩。
米琪的酒量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好,才喝了兩杯混調
Vodka,就紅著臉胡言亂語,天兵馬上慌了手腳,那模樣十
分逗趣。
酒過三巡,我和天兵斬雞互看一眼,不約而同的談起
高中時的往事。
聖誕舞會的那一夜,斬雞是主辦人,而我和天兵沒有
參與盛會。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阿豪曾經擺過你們一道。」
「他真的蠻過份的,早知道我也不會幫他。」十年之
前的嚴重誤會,十年之後說來,竟是那樣淡薄。
天兵嘆了口氣:「往事莫再提,如果沒有那一段過去
,搞不好我現在還是個老宅男呢。」
「難道你現在就不是宅男喔?」米琪瞇著眼睛,用力
拉著天兵的耳朵。
「是是是,妳說是就是啊,妳說我是王八我也認了,
別拉那麼大力,耳朵很痛啊。」天兵大聲哀嚎,我連忙替
他解圍,神智不清的米琪用力沒有分寸,只怕就要把他的
耳朵扯下來。
擺在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Maggie撥來了電話。
「喂,美女。妳要不要來啊?」藉著酒意,我慵懶的
問著她。
Maggie噗的笑說:「這不是來了嗎,我在門口啊。」
果不其然,店裡這麼吵,我還能聽見豆子在門口歡聲
雷動的大叫。
豆子拉著Maggie到我們的包廂,今晚這位美麗的Party Queen
穿著黑色露背洋裝,大腿邊開了高叉,若隱若現的蕾絲網
襪讓豆子看的兩眼發直。
「你們好啊!」Maggie的臉很紅,看來是已經跑過一
攤約會才到這裡,似乎已有三分醉意。
斬雞讚嘆不已,拍著我的肩說:「你很行啊,怎麼都
認識這種大美女。」
「哈,羨慕還是嫉妒,Maggie現在沒有男朋友啊。但
是你已經有女友了,閃邊涼快吧。」我哈哈大笑。
Maggie美目閃動,指著斬雞說:「讓我猜猜,你就是
斬雞吧。」
他曾經聽我說過這幫好朋友的事,也知道斬雞在搞劇
團,偶爾會到河岸留言進行演唱。
更記憶深刻的是,斬雞為玲子所寫的那一首歌。
那一首,紀念來不及揮灑青春的女孩的悲傷情歌。
「看不清這世界有麼複雜徬徨……。」Maggie輕輕哼
著,「我好喜歡這首歌,那時候聽了DEMO帶,我哭了好
久喔。」
曾經參與這個故事的人,有多少能不為玲子的故事動
容,這首歌只是一個媒介,是牽動淚腺的思念。
向來狂妄的斬雞居然也委婉笑著:「讓妳見笑了,喜
歡聽我的歌,那是我最大的榮幸。」
Maggie豪氣干雲的和我們乾杯,共同慶祝在這個愉快
的夜裡,我們彼此重逢。
忙碌的生活讓我們平日難得見到一次面,只能在這種
場合,才能看見熟悉的臉孔。
阿若送來幾頂聖誕帽給我們戴上,見到Maggie讓她開
心不已,兩位貓一般幽雅的女孩彼此擁抱,給予對方最深
的祝福。
「真高興妳今天能來,我幫妳準備了一個特別的禮物
。」阿若的嘴角閃過一絲頑皮的笑意。
「什麼禮物啊?」有些微醺的Maggie情緒相當亢奮。
阿若拉著Maggie到後頭的員工休息室去,過了幾分鐘
,便推了一位與她一般穿著的火辣聖誕女郎登場。
兩位穿著養眼的聖誕老人登場,讓場內吆喝聲不斷,
將店裡的氣氛炒熱至最高點。
我過了一個難忘的聖誕夜,相逢自是有緣,而在這個
小小的城市中,我們難得有緣相逢。
有這麼多好朋友,也許就是一種難得的福氣,每個人
的眼裡,都閃爍著明天會更好的活力,在今晚,我們瘋狂
暢飲。
過了午夜一點之後,店裡的客人逐漸散去,阿若依偎
在我的身旁,我們心中都有種甜甜的暖意。
天兵和米琪已經離開,忙碌的天兵沒有請假的空間,
只能安分守己的回家睡覺。
斬雞的小女友Angel醉得不成人形,不擅抵抗酒精的小
女孩,今晚喝的多了些,斬雞向我們示意之後,也帶了女
友離開。
「時候晚了,Maggie也早點回去吧,我看妳喝的很醉
了。」
Maggie搖搖頭,淡淡的說:「沒有很醉,謝謝你們找
我過來,今天我很開心。」
豆子還是自告奮勇要送她回家,然後慘遭第一百零八
次的拒絕。
「豆子,謝謝你的好意。」只不過,這次Maggie給了
他一點點不一樣的回應。
回到住處之後,我攤在沙發上,今晚喝得太多了些,
腦子裡像是萬蟲鑽動,麻癢難當。
阿若趴在我的腿上,直嚷著好累,她還穿著那套紅通
通的聖誕辣妹裝,我們倆剛回到家,還沒有時間換下。
「走吧,去洗澡。」我抱起阿若,她笑的花枝亂顫:
「誰要跟你一起洗啊,臭美耶你。」
我輕輕的吻著她的唇,跌跌撞撞的走進浴室。
旋開蓮蓬頭,尚未溫熱的水讓我們驚聲尖叫,然後笑
成一團。
我替她脫去一身疲累,而她溫柔的吻著我的胸膛。
阿若與我在適宜的水溫之下赤裸相擁,忘我互吻,我
細數著她每一吋肌膚的水滴,然後在那柔若無骨之中擷取
屬於我的溫柔。
她的瞳孔濕潤,像初綻放的黑色玫瑰,低沈繚繞的吐
息引撩著我的情慾,我摟著她的腰,讓她與我緊緊貼身。
我們的吻,有帶著酒氣的火熱,那是點燃慾望的最佳
引信。
不顧還是渾身濕透,我和阿若回到床上激情的交纏,
她的長腿像蟒蛇一般緊緊纏繞著我的腰際,讓我幾乎窒息
。
情慾高漲的她早已濕潤無比,在光華絢爛的夜晚,我
聽見來自天堂的呼吸。
我深信,對於這個將百分之百的自己奉獻給我的女孩
,我也會以百分之百的靈魂回應。
深夜三點三十分,我和阿若忘卻所有,盡情的做愛,
比以往更加複雜的快感,或許只存在於這個特別的夜晚。
阿若喘著氣,滑溜的腰身顫抖著,閉著眼睛,用全心
全靈感受一波波席捲而來的灼熱。
她披頭散髮的哀嚎著,早已分不清楚身上的水珠是遺
留的清水,還是蒸騰而出的汗水。
在最難分難解的那一刻,我叫著阿若的名字,傾注我
對她無比的愛戀。
我倆深情對望,胸口不停起伏,喘息不已。
深深的一吻。
「我最美的聖誕老人,聖誕快樂。」我說。
那一刻的溫柔,令人永生難忘。
「你也聖誕快樂。」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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