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結束,小雁踏上了留學的旅程,隻身往東京出發。


  去送她的那天,我陪著阿若躲在出境大廳的角落,看著
小雁揮淚與家人道別。


  阿若哭了,我也難忍悲傷。


  小雁知道我們有來,可礙於她父母的關係,我們不能好
好的說一聲再見,阿若不想破壞小雁和家人最後一別的情緒
,一個人躲在女廁哭了很久。


  我說不出安慰她的話,只能獃獃看著小雁轉身走進出境
門,黯然神傷。


  「她就這樣走了,我卻連一聲再見也不能說。」阿若緊
握著我的手,我能夠感覺到她情緒的激動。


  「還會再見面的,她又不是不回來了。況且,她應該會
打電話給妳吧。妳們也可以在日本見面啊,這樣不就更少了
她爸媽的阻礙嗎?」


  「真的可以這樣嗎?」


  「嗯,一定可以的。」握著阿若的手,更緊了一些。


  那天,我們離開機場的時候,阿若靠在我的肩上睡得很
沉,我想連續幾天沒睡好的她,真的哭累了吧。


  之後我和阿若偶有聯絡,彼此都在探詢著小雁的消息,
無奈小雁一走幾個月,連封信也沒有寄回來。


  很快的,高中生涯步入了考大學的尖峰期,混了兩年的
我本來想放棄,打著畢業後就去工地作工的念頭,平日上課
也是興趣缺缺。


  天兵每天都拉我到圖書館唸書,不過他唸書我睡覺,完
全沒有想要考大學的原動力。


  有一天我睡夢正酣,突然被猛烈搖醒,我睡眼惺忪的看
著天兵,本來想罵他聲:『幹,幹嘛吵醒我。』


  天兵示意我安靜,伸手比了前方。


  我看見李風儀肩著包包優雅的走進市圖,而豪哥跟隨在
後。


  我們連忙將參考書豎起擋著臉,這個舉動讓我很想笑。


  「我們幹嘛要躲起來?」我低聲問天兵。


  「可能是害羞之類的。」天兵微笑回答。


  「我覺得有點怒。」我說。


  「為甚麼?」


  「天底下正妹都被他把光了,還擺了我們一道,你難道
不生氣?」


  天兵笑得很灑脫:「反正我本來就不適合李風儀,就算
那時告白了,不也是白搭。」


  天兵改變了,從一個自怨自艾的宅男變成了一個擁有成
熟心智的少年,更大的改變則是他的外表,瘦下來之後他換
了隱形眼鏡。


  也更懂得穿搭衣服,顯然是下過一番苦工,言談間也不
再出現模型及動慢,和他聊天就能感受到他真的不一樣。


  在我自甘墮落的時候,天兵默默的自我修正,不斷的成
長。他的成績一向都很好,唸書更是頂尖的認真,我一直覺
得他可以考到台大,不過台大好像沒有怪咖系這種東西。


  顯然阿豪跟李風儀沒有發現我們的隱身術,走過我們的
身旁,在書架的後方坐下。


  我不想和他們打招呼,天兵還想繼續唸書,所以只好在
這尷尬的情況下瞎耗時間。


  接下來沉悶的兩小時,我渾身有如萬蟻噬咬,毒蟲鑽腦
般的難受,痛苦的程度甚至讓我懷疑我中了三尸腦神丹。


  其實我還是注意著他們倆的動靜,因為身後光芒萬丈,
濃情蜜意的姿態叫人怎能忍受。


  「天兵,後面閃過頭了吧。」


  「的確,太閃了,我有點受不了。」


  「那要怎麼辦?」


  「拼命唸書啊,只有把全副精神放在書上,才可以不被
閃光擊敗。」


  「那我寧願瞎死算了,幹,我要去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
鬼。」我有些沈不住氣,就準備抽椅離席。


  天兵忙拉著我,緊張說:「不要啦,被發現多尷尬。」


  我就像隻鬥敗的公雞,洩了氣頹然坐回椅上,事實上我
可能也只是虛張聲勢,真要過去嗆聲,可還沒那個膽。


  我究竟在怕什麼?


  天兵不動如山的繼續看他的書,手上的筆不停地在計算
紙上飛舞,若這也能算一種武功,他已經是個頂尖高手了。


  過了良久,一股尿意排山倒海的襲來,我推了一下天兵
:「我去放尿,你慢慢看吧。」


  「嗯。」天兵連頭都沒抬起來。


  我向廁所走去,卻發現男廁掛著清潔中的牌子,有個歐
八正在裡頭老牛拉車般的拖地,實在是慢的可以。


  天知道他還要打掃多久,希望我的膀胱可以撐到那時候



  但是尿意就像火箭炮上彈擊發前的倒數計時,內分泌傳
來的訊息告訴再在不找個地方上廁所,我就死定了。


  「去樓上吧。」我心想。


  樓上是老舊書物的陳列室,會在裡頭徘徊選書的恐怕只
有披著長袍的清朝人跟穿著唐裝的老頭,通常樓上是沒有甚
麼人氣聚集的。


  走上樓,門口櫃台的神秘阿婆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富含
深意。


  小弟愚昧,沒辦法看出阿婆想告訴我甚麼,現在我只想
解決人生三急中最急的那件事。


  我幾乎只能惦著腳尖走路,每一步都是舉步維艱,膀胱
傳來的膨脹感讓人感覺快要醍醐灌頂,破額開光。


  陰森森的男廁連電燈都壞的只剩一盞,我心裡一邊咒罵
著市政府到底把民脂民膏用到哪去,一邊解開褲襠的拉鍊。


  就在我掏出我的傢伙暢流而出的時候,我聽見了一聲『
呻吟』。


  「不要在這啦。」


  女人的聲音。


  霎時尿意全消,我凝氣屏神將傢伙收好,不發出一點氣
息。


  奇妙的靜默持續了十幾秒,我又聽見了另一個聲音。


  「沒關係啦,這裡不會有人來啦。」男人的聲音。


  而且,我可以清楚知道,就是那個畜生。由此推算,方
才發出呻吟的女生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李風儀』。


  雖然我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們正在交往,是再當對也
不過的情侶檔,但是在市立圖書館的廁所裡偷情是不被允許
的。


  我的內心滲進了一絲苦澀的酸味,曾經,我的意中人現
在就在那隔板門的後方,可能是全身赤裸著,正任由阿豪對
她上下其手。


  我沒有勇氣爬上門板窺視,卻也沒有想要移動腳步離開
的念頭。


  聽著李風儀由抗拒般的嬌憨轉變成享受快感的喘息聲,
他二人在隔板後方所作的事清楚呈現在我的腦海裡。


  「妳的胸部是不是又變大啦?」隨著不間斷的吸吮舔舐
,李風儀不斷壓抑舌尖觸碰乳頭引發的快感,呻吟聲聽起來
很悶。


  「啊……不要,不要碰那邊。」李風儀的聲音聽起來有
些慌亂。


  現在豪哥應該試圖入侵李風儀細長美腿間的聖地,全校
男生夢想中的桃花源。


  「妳放輕鬆嘛,交給我來就好了。」


  「你有帶保險套嗎……。」她的聲音聽起來嬌怯怯地,
多麼令人憐惜,只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眾人心中高潔的女神
,竟會載污穢不堪的廁所裡幹這檔事。


  就算豪哥是個畜生,她卻也敞開胸懷接受了。


  「套子在我的牛仔褲裡,等我一下。」


  『好,我就他媽的等你一下。』我心裡咒罵一聲,卻更
貼近他們所在的隔間。


  一陣悉悉蘇蘇的聲響過後,豪哥開口了:「來,我抱著
妳,妳放輕鬆就好。」


  我聽見單騎闖關的驚濤駭浪,下體與下體之間的撞擊,
以及淫靡的氣味及水聲。


  「嗯~嗯~啊……」李風儀發出的聲音很小,看來應該
是極力克制著那東西摩擦的麻癢,豪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只聽到持續的碰撞和李風儀的喘息。


  「舒服嗎?」豪哥突然出聲。


  「你……你好壞……啊…不要問人家……這種問題啦…
…」李風儀就連要說話都很困難。


  「告訴我嘛,到底舒不舒服?」


  「嗯……。」


  『幹!畜生。』我暗幹一聲。


  我覺得這話好像問給我聽的,不過他應該不知道我在外
面才是,縱然如此還是讓我非常難受。


  突然繼續聽下去的慾望全消,我有點想哭,慢慢的走出
男子廁所,而李風儀魅惑的呻吟,雖然逐漸遠去,卻依然在
我腦海中迴盪。


  『舒服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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